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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5日 星期六

筆記-黑天鵝效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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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我們就是不能預測

事件發展未來結果的可能性,往往遠超過我們的想像力,預測未來極為困難;然而我們還是呆呆地相信那些協助我們探索未來與不確定的人,無論他們是算命仙、著作等身的學者或使用數學詐欺的公僕。

 


 

10預測之恥

雪梨歌劇院是人類預測失敗的紀念碑-延遲了十年、預算暴增15倍才完工。

人對於知道的部分顯得傲慢,而且還自以為自己比實際上知道的還多一點點(沒學到要對無知的部份更謹慎與謙卑,也就是這多一點點的知識傲慢讓人陷入窘境)

知識傲慢的雙重效應:高估自己所知、低估不確定性=>人們實際上所知道的,和他們自以為自己知道的,其實有很大的落差(兩者落差可達20-30倍,特別是那些外表自信、其實不夠謙虛也不會自我反省的MBACEO政治人物
 

專家的問題與虛有其表的悲劇

提供的資訊增加到一個程度以後,無助於提升預測的正確率,而且提供的資訊越多,這些專家沿路建構的假設就越多,反而辨識效果越差(專注在一些職微末節的雜訊當中、愈難推翻自己先前假設,只會增加他們自己對於預測結果的信心程度 要學習質疑專家的信心)

應該是專家的專家(有技術性-具備know how的技術):天文學家、試飛員、棋士、物理學家、數學家(處理數學算是而非實際問題時)、會計師、保險精算師(處理鐘型分配的數字)=>處理不會變動的事物,專注狹小領域,黑天鵝事件不重要。 

不是專家的專家(沒有技術性,只是具備know what的知識):法官、議員、人事招募主管、心理醫師、情報分析人員、經濟學家、政治學家、金融工程學會會員=>處理會變動的事物,不能專牛角尖,黑天鵝事件很重要。
 

專家往往容易自我欺騙(也必須在別人面前表現自信),造成他們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不但缺乏知識,也欠缺對於自己知識品質的自知之明。(知識品質的檢驗靠的是預測! 

即便証券分析師可以知道公司的訂單、即將拿到的合約與支出等領先資訊,這些人其實沒有比較準確(這些自欺欺人的天王天后分析師沒有精神分裂與崩潰真是令人意外) 

心理學家Philip Tetlock針對300專家對於未來五年內所作的27000個預測(包含政治、經濟、軍事),結果顯示專家的錯誤率是他們預估的好幾倍,著作等身的教授並沒有比新聞記者高明,學歷是學士或博士沒有顯著差異。

這些人用信念防衛與保護自尊的方式來進行事後的解釋:預測失誤是因為
1.情境變數改變
2.這是離群的黑天鵝事件
3.對於事件內容的預測大部分都對了

專家們偶而說對了時會歸功於自己的知識深度與專業,猜錯了會怪罪情況特殊,甚至編出一套故事來自圓其說。 

人類是自己對於隨機事件認知不對稱的受害者:我們認為成功是因為自己的技能(好事因我們而成)失敗歸咎於不受控制的外部因素(壞事不是我們的責任)

另一個效應(認知偏誤)是:我們覺得自己比他人還特殊(不認為發生在別人的壞事會降臨自己頭上) 

使用複雜統計數學、賽局理論進行預測的專家,其準確度不會比計程車司機來得好到哪裡或更準確。然而人性就是天生喜歡聽取專家的預測,即是沒有在專家的領域當中。

明知預測不準確還是不斷進行預測,源自人性為求生存,一些專家與機構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對於未來具有洞察力(以詐騙獲取利益)

為何預測非常困難

 

預測失準的原因
1.越例行性的工作,預估才會準確;越是新奇的大計畫,錯誤與失準會呈等比級數增加,而且是單邊效益=>只會成本更大、工期更長(很少會工期縮短、成本降低)

2.心理作用:為了拿到客戶訂單,over promise;定錨(亂拉試算表或project算出來的預算與工期)

3.書呆子效應:只關注那些心裡知道/可控制的,忽視那些計畫外的邊界條件與不確定因素(罷工、停電、工安事故…)

4.Scalable Randomness:你等越久,預期需要再等待的時間就更長(等越久,預期完工與戰爭結束的時間就更長。)

5.只看平均值,忽略機率分布與標準差:如果一條河平均水深一米,千萬別渡這條河!變動率variance很重要,而且變動會隨著時間與(樂觀/悲觀)情緒而放大發散(而非收斂) 


最糟的狀況往往比預測值本身更重要!尤其最糟狀況不能被接受更重要! 

對於金融交易員而言,要承認自己沒有辦法預測與展望,否則會是很嚴重的職業道德詐欺問題!(然而大部分的金融從業人員就是在詐欺,而且待遇年終工作環境還比老實的製造業工廠工人好很多

所有及時的資訊(只是讓人知道已經發生什麼事情),對於預測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都派不上用場。

 

 

 

11如何尋找鳥屎

預測能力的結構性限制,除了a.沒有想像力 b.高估自己預測的正確性 之外

也來自於真實世界太複雜,不論是對人的大腦或目前想得到工具來說。
 

大多數重要的進步來自於無法預測的事物=>那些躺在想像路徑之外的東西
世界的重大發明與發現,往往是瞎貓碰到死老鼠,在意外當中,靠著聰明與緣份,發現到許多不是原來所想像的東西;而事後大家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麼「明顯」的東西,花了這麼久才出現?
Eg:抗生素的發現,貝爾實驗室覺得天線的嘶嘶聲來自於鳥屎,殊不知那是宇宙背景的微波輻射(=大霹靂的證據) 

無法預見新發現所帶來的劇烈進展,而一些漸進式的進展其實普遍比預測的進展慢。 

我們透過科學研發建造了許多玩具,不知道其中哪些玩具會改變世界。Eg:電腦、網際網路、搜尋引擎
 

不可能預測的弔詭
預測需要知道未來將會發現的技術與設備。但這樣的知識會讓人立刻著手開發這些技術與設備。因此我們不知道我們將會知道什麼。

預測不會精準、只會發散的原因(蝴蝶與渾沌效應)

動態過程牽扯太多變數與複雜性,每一個片段的小偏差,會累積放大。

海耶克反對把物理學與數學的工具應用在社會科學上,因為真正的預測是透過系統(市場供需、所有利害關係人)有機地去調適,而非政府或大型企業的命令與指揮(計量模式與最適化被批判為惟科學主義=>物理學成功的地方只再於硬科學當中極小的一部分,而人們卻忘想將其泛化到所有其他領域)。企業能夠生存不是因為能夠精準的預測,而只是因為幸運!

最適化可能是一種無效的模型處理,因為人有自有意志(=不理性,人如果能夠被預測,那麼人就不如他自己想像地那麼自由),最適化與數學模型的功能只是讓人爭取教職的工具,這些人懂得的數學,只夠讓他們用數學來矇蔽眼睛(哇,好犀利的批判!要具備多大的自省、理解與自信才能說出有這樣的洞見?!)

 

兩種知識系統

柏拉圖式:由上而下、透過公式計算最佳化、思想封閉、標準規格化

非柏拉圖式:由下而上、透過嘗試/適者生存(有用比有沒有道理來得重要,一些怪力亂神的東東很可能太過複雜、但可能有些我們無法了解的功能存在)、保持開放與懷疑的心態 

不只世界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對於已經發生的過去也可以很多的解釋與自由度。

我們往往只能運用常識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在大腦有限的認知能力下,所謂的常識可能不是很完備!







12知識政體,一個夢想

社會的治理建構在我們認知自己能力有限、無知的前提基礎上,而不是那些我們自以為很有用的知識上! 

然而人性的軟弱造成我們必須去追隨接受一些神經病(看似有自信、自欺欺人的偏執狂)的領導:我們覺得跟眾人團結在錯誤與暴虐剝削的領導之下,比自己獨自走正確的路更有安全感。 

其實人非常不擅長於動態思考、從未來的觀點來看自己,總以為明天是另一個昨天(過去和未來在人腦的認知當中不對稱),人過度高估風險(以為失去財富或地位是天大的災難、阻止我們去冒險)

除了不知道未來,對於過去也不怎麼了解(扣除自圓其說的故事):

前向過程forward process
從冰塊溶化成水=>可以精確的預測冰塊如何融化;是工程學與物理學的情境

後向過程backward process
從水變回冰塊=>這攤水其實可以是各種形狀的冰塊、甚至不是冰塊(太多可能性、太複雜);是不能實驗、重複的歷史學 

Backward process Forward process複雜太多!(料想事件未來的發展,其實比追溯事件如何演變成現在的模樣來的單純)

一個真正隨機的系統,結果就是隨機的,無法進行預測。

隨機性就是不可知unknowledge,世界不是透明的,而其外表(歷史紀錄)會愚弄我們。

學習歷史、盡可能吸收當中所有知識與教訓,但不要做任何因果聯結與逆向過程(不同時代環境,有著不同的複雜因果脈絡系統,必須極為小心)
欸,這打了台大歷史呂老師好大的巴掌&難怪事故調查非如此的困難/絕大多數陷入自圓其說當中而不自知

 

 

 

13如果你不能預測,該怎麼辦?

人的確會思考,但這膚淺的思考給了一個自以為了解的幻覺&為了掩護過去的行為(愈測錯誤與言行不一)所做的後溯敘述。 

在小(短期私人)事情上糊塗、而不是在大(長期)事情上被騙

*出去玩的時候預測出遊地點的天氣,提出意見與預測是生活的一部份,錯了承認/改變就好
*不要相信經濟學家、社會學家與政府官員的預測(他們其實是藝人)
*要按照造成傷害的大小,而非預測可信度來排列你的相信程度(傷害程度越大、越要質疑)

 

槓鈴策略
85-90%放在極為安全的工具,如美國債券(避免負面黑天鵝),剩下10-15%放在極端投機的賭注(贏得正面黑天鵝)
 

幾個原則
1.區分正面黑天鵝與負面黑天鵝
正面黑天鵝:買彩券、創投與科學研究
負面黑天鵝:軍事國防、保全、保險、工安

2.不要尋找、等待明確而狹隘的東西
不嘗試去描繪與等待明確的黑天鵝事件,通常是你沒預測到的黑天鵝事件讓你損失慘重;投資在準備而非預測上

3.盡可能讓自己暴露在(正面黑天鵝的)機會中
住在大都會、參加各項聚會(碰到意外的貴人與寶貴想法)

4.提防政府與高階經理人的明確計畫
公僕和高階經理人的興趣在於自保,而非得到真相,他們會玩弄制度

5.不要浪費時間和股票分析師、經濟學家和社會科學家對抗(還有滿口均衡、常態分配的人)

6.善加思考與利用後果的不對稱
我不知道上帝是否存在,假如上帝不存在,而我是無神論者,則我沒有沒損失;但如果祂存在而我不相信,那我就慘了。

決策的焦點放在可以知道的結果上(如果發生大地震),而非此一事件的發生機率(沒有人知道、也無法預測)=>這不同於傳統期望值與風險管理R=S*L的排序篩選觀念!

 

兩種派別的風險管理哲學

風險管理的哲學與需求

 




 
 
第三部 那些極端世界裡的灰天鵝
 
 
14從平庸世界到極端世界,再回來
世界不是公平的,而且越來越不公平
人類腦袋期待公平正義、期待天理昭彰/善惡有報,然而真實世界的運作與人類腦袋想的完全不同,人類被自己腦袋當中假想的信念與認知嚴重愚弄!(欸,好殘酷、深得我心的一章 
原因
馬太效應(累積優勢)
藝術、學術名聲、財富等的累積,一段時間的演化結果往往都是強者越強、弱者越弱(失敗也有累積性),形成冪次分配 
然而隨機性具備重新洗牌的效應,會把一些演化成怪獸的贏家刷下來,在極端世界當中,沒有人可以高枕無憂,然而扣除掉通吃的怪獸大贏家,冪次分配的另一端是厚尾,允群另一大群數目更多的小公司活在各自的niche當中(等待時機發芽成長) 
長尾分配是極端世界的副產物,讓極端世界沒有那麼不公平:怪獸大贏家必須戰戰兢兢擔憂不知何時自己會被取代掉。 
全球化造成各國商業與政治環境同質性越高、連動性大:我們將遭遇更少、但是更嚴重的危機(金融與戰爭)
除了貧富的差距拉大之外,社會地位的差異更造成壽命的差異:能購買保險來對抗同儕成就所帶來的士氣打擊嗎?(每年的諾貝爾頒獎、升官調薪造成其他沒得獎、沒被調薪的人很大的心理傷害、偷走這些失寵族群的壽命!
 
 
 
15鐘形曲線,知識大騙局
高司鐘型曲線,離開平均值越遠,發生機率掉的越快=>隨機變異可用大數平均來消除
Mandelbrot曲線,機率用同等的速度下降 
標準差、相關性、回歸都必須建構在常態分配的前提下
真實是界的參數分配往往不是Normal,只是學過統計的人都把常態分配的假設套到真實世界當中的事物
沒有所謂的標準身高、體重這件事!(男女身高體重不同,也會隨這年齡與營養狀況而變動!)
高思分配的假設前提
1.每次事件的發生獨立
2.每次變動的大小固定 
高司分配不是世界的特質,卻是很多受過統計教育的學生看待世界事務的嚴重偏見與錯誤假設。
 
 
 
16隨機性的美學
Power law指數的意義
指數1.1,前1%佔整體66%,前20%佔整體86%(80/20法則)
指數1.5,前1%佔整體22%,前20%佔整體58%
指數2,前1%佔整體10%,前20%佔整體45%
指數3,前1%佔整體4.6%,前20%佔整體34%


書籍銷售、股價變化等等都具備規模可變性與碎形的特質=>平均值與標準差沒有意義! 
極端才有意義,然而你很難設定上限與極端邊界=>耐震與堤防就是要預防那些百年難的一見的極端事件,而非每年預估會遭遇到最大地震或洪水,然而耐震與防洪的上限是十年一見?百年一見?兩百年一見?千年一見?
對於指數的測量與估計,如果觀測期間不夠長,在指數的估計上會錯估,甚是看不出是碎形,以為是常態分配!
例如以下把股價變動視為常態
 
 

Power law的情境下,更難經由歷史數據資料進行參數估計(正確來說是不行,如同沒有辦法從一灘水backward推導冰塊的模樣)!
換言之,不確定性更高/更沒有辦法藉著統計來估算定錨,然而在概念上可以預期這些黑天鵝的出現,作者稱之為灰天鵝
例如:十級超大地震、死傷人數超越前兩次大戰的第三次世界大戰、賣出三億本的書、身價5000億的超級級級富翁….(而作者認定的黑天鵝,則是純粹意外而且無法預見)
 
沒有辦法進行柏拉圖式的統計估計(從歷史數據建模),因此只能不斷隨著時間過去、經驗增加,不斷校準我們的估計與預期(這真是一個讓人學習謙虛與謙卑的過程)
 
這些股價變動與社會現象是非線性過程,非線性過程的自由度大於線性過程=>人們很容易誤用(簡單)的線性聯立方程式來描述非線性過程(直到預測錯誤)
 
複雜、非線性的社會現象很不應該用單純的線性方程式來模擬與描述(一定不會正確)
 
 
 
17洛克的狂人,或放錯地方的鐘形曲線
這章批判使用數學建模的經濟學家
我們使用來自平庸世界的常態分配統計去教導學生,並鬆散地將這些方法用來處理股價變動的極端世界,就好像把農藥用在生病的人身上!
 
過去50年在金融市場最極端的十天,其報酬佔整體50年的一半=>所以高司式的統計工具都無效
諾貝爾獎造成傷害比貢獻更大=>因為往往得獎表揚的是這些使用錯誤工具、造成大家錯誤認知的經濟學家=>決定一個社會科學理論命運的,往往是其感染力,而非正確性! 
欸,敝人商學院有許多可敬的老師都畢業自台灣哈佛-政大企管,財管的教得獎的CAPM,另一位組織的教碎形、power law來踢爆學術界人員亦云的假象,感謝蔡明宏老師,讓我在思想上從爬蟲類進化成猩猩 
平庸世界和極端世界無法相容,即便LTCM倒閉破產,商學院MBA竟然繼續學習CAPM, Black, Scholes-Merton Model 
簡潔與優雅數學模式的背後,其實隱藏著不切實際的錯誤假設。而這些狂傲的數學妄想病患騙取諾貝爾獎綽綽有餘,也不容他人用事實數據來駁斥他們模式(只能用數學) 
真正負責的決策者,關心真實、生命、損益與成敗,而非看似完美與嚴謹的推論
對於前提假設的關心要多過理論,大致正確比精準的錯誤來的好。
 
 
 
18假學究的不確定性
這章批評說空話的哲學家與教育學家
微小的粒子測不準、政治與社會事件亦無法預測(greater uncertainty principle) 
應該最具批判性思考能力的這群人,把自己的錢交給理專、盲目相信股市與基金經理人。 
真正的哲學其實源自哲學以外的(現實)事物,如果這些根基(哲理與對應的事實基礎)衰亡,這些哲理也就跟著滅亡-Proper

 

 
 
 
第四部 完結篇 
 
19一半一半,或如何向黑天鵝事件報仇
你能夠活在這世界上、讀寫著這一段文字就是天大的萬幸,不要再擔心失業、粗魯的對待、難吃的菜色而讓自己忿忿不平、過著悲慘的一天 
你要做什麼操之在你,不要擔心黑天鵝,萬一出現的話,就當成這是你的命運吧!
不需要擔心小挫折,只需擔心決定性的大失敗,也只需要擔心那些你能夠有所作為的
對於負面的黑天鵝威脅盡量保守
對於正面的黑天鵝機會盡量積極
 
 
 
後記 尤金尼亞的白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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