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Nations Fail: The Origins of Power,
Prosperity, and Poverty
作者1/2 Daron Acemoglu
艾塞默魯成長於伊斯坦堡,一九九二年以二十五歲的年紀就拿到倫敦政經學院博士並留校任教,隔年即被麻省理工挖角至今,在經濟成長、政治經濟學、勞動經濟學等領域皆著作等身,是公認的多產且跨領域的天才型學者。二○○五年獲得克拉克獎。
他曾提到,其實在高中修習經濟學時,他就已經對世界各國為什麼發展如此不同產生極大興趣。再加上成長過程中經歷過土耳其的軍事統治,更是讓他選擇以政治制度角度切入的重要理由。而不論是上課或在會議上報告,他總是聲如洪鐘、自信滿滿,再加上身材高大,看起來就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去年十月在美國國民經濟局(NBER)一場以「中國經濟何處去」為題的演講中,一開始以就以一九六○年代美國經濟學者錯誤預測蘇聯經濟會在一九八○年超越美國的往事作為開場白(也可以說是結論?),把大家對中國經濟成長的迷思,即大家對所謂中國式的「競爭」領導機制、隔代指派與共產黨正確經濟政策是造成中國經濟成長的說法,以本書的論點加以一一反駁。這樣不和稀泥、據理力爭、捍衛自己的論點,也是成就一位好學者的重要特質。
第6章
漸行漸遠
不同制度如何隨時間演進,彼此漂離遠離
威尼斯如何變成博物館
新家族與廣納式經濟透過貿易崛起迫使政治制度更加開放
定居的合夥人提供資本,合夥人則隨貨物同行
定居資本家出資100%,則獲得75%獲利
或定居資本家出資2/3資本,獲得1/2獲利
促成社會流動與商業活動
經濟擴張位政治改革帶來壓力,而政治改革造成一連串制度創新
-獨立的地方法官、法院、民間契約與破產法
政治制度支持的經濟成長伴隨著破壞是創新,新的資本家與企業家不但挑戰既有菁英的政治權力
本來被提名者可以自動當選為新任大會議成員,之後修改為需要由菁英家族控制的40人會議同意,之後又再修改為如果父親或祖父城擔任大會議成員者,被提名可直接擔任(≒世襲)
關閉廣納的參政權後,接著是關閉經濟的廣納
以前入股分攤獲利與風險的制度被禁止,實施貿易國有化與成立國家船隊,想從事貿易的個人被課與重稅;經過政變,政治與經濟制度變得更加詐取性
威尼斯從經濟貿易強權變成觀光客參觀的博物館
歷史故事涵義
1.廣納制度可能會被反轉,制度的進展沒有一定與持續的方向
2.關鍵時期扮演重要角色的制度,本質上是短暫微小,可以反覆出現與消失
3.經濟的成功來自於廣納式的制度
4.不同上的微小差異與制度漂移,最後導致巨大的政經制度差異
羅馬之善
共和國由選舉(便非直接選舉、不同公民代表權重不同)產生的行政官管理一年
平民有自己的議會,可以選舉護民官,護民官可以否決行政官的決定、招集平民會議與提議立法(發動罷工拒絕與行政官合作,直到不滿獲得解決)
部分榨取與部分廣納的體制
公民雖有政治與經濟權力,但另外有1/3是奴隸
雖有護民官與平民會議,但真正權力在元老院,成員是大地主家族(土地所有與分配不均)
元老們的財富來自於掌控富饒的省份、在各地擁有產業,也依靠俘虜的奴隸提供勞務
原先羅馬的士兵由本身是小地主的公民組成,隨著羅馬擴張,服役出征時間變長,離開田地一次長達數年=>田地荒廢、家庭身陷債務與挨餓=>退役的士兵無田可耕=失業=>成群結隊反貴族
之後羅馬的行政官護民官屢遭政治謀殺,背後主因即為土地改革
限制大地主(=長老院菁英階層)只能擁有300英畝 ,其餘應分配沒有土地的羅馬公民
羅馬共和的政治制度,在BC49被凱薩所推翻,變成元首皇帝制,埋下衰敗的種子。
羅馬之惡
獨裁獨掌大權的皇帝,要不透過對外爭戰,舒緩帝國內部壓力,而蠻族既是羅馬的敵人也是盟友;而羅馬的精英也會在內戰內鬥中藉助外部蠻族的力量
皇帝往往死於對外爭戰、內戰,遭篡位或被自己的軍隊謀殺
奧古斯都
廢除平民會議,把權力轉移給元老院,公民失去了政治參與權,換得免費的小麥發放以及隨後增加的橄欖油、葡萄酒與豬肉+享受競技場的娛樂
軍隊組成不再是公民,而是禁衛軍-職業士兵
土地收歸國有,權力集中在皇帝與其親信
之後繼任的皇帝,即便賢明,但都未放棄帝制,根本的制度問題造成不斷的權力爭奪與內鬥
即便有許多新發明,政府當權者也不採用-害怕破壞式創新與造成更多冗員失業,皇帝希望公民保持忙碌與溫馴以利統治壓榨
公民不需工作,依賴政府的奴隸與免費發放物資供養,沒有創新的動機
政府把資源虛耗在建築競技場以轉移公民的注意力
感觸:
能夠自食其力,才有資格(活著)=>免費的供養,看似幸福,對於被供養的人而言,卻是莫大的傷害
公民享有權利的同時,要盡義務參與國家事務、對社會有所貢獻(否則就是無用的寄生蟲)
國家與組織要強大,道理不過務實自立自強,不要操弄扭曲與內鬥虛耗
在歐洲
仰賴不自由、受脅迫農奴的封建制度(無疑是搾取式政經制度)一方面讓奴隸制度從歐洲消失=>因為街英階層可以讓整個農業與農村人口變成奴隸;相對的也造成另一個權力真空,讓專注於工業製造與貿易的獨立城市得以繁榮發展
黑死病導致封建社會與農奴制度崩潰,更加多元與平等的政經制度社會已經有了舞台
在非洲
奴隸制並未被農奴制所取代=>有助於強化與製造專制統治
第7章
轉折點
1688的革命如何改變英國政治,進而導致工業革命
1589William Lee向女皇展示自動織襪機, 女王反而斥責他的發明會搶走貧困人民的工作,讓他們淪為乞丐。女王不肯授予他專利
害怕創造性破壞是石器時代到工業革命之間,生活水準無法持續提升的主要原因。
科技創新使人類富裕、但也涉及汰舊換新衝擊與破壞某些人的經濟與政治權利
隨時存在的政治衝突
王權VS臣民
不同派系
菁英VS平民
1215大憲章(真實歷史的脈絡一言難盡)
授予個人或團體的各種的獨占權利阻礙了經濟繁榮與資源的配置
1685光榮革命
1689權利宣言
之後廢除各項獨佔權、奇奇怪怪的稅目+金融改革(不再只有貴族與地主能夠借錢)
君權分權給國會,而政府的規模擴大與集權化、課稅能力大增(官員主要為收稅與查稅),政府凱使仰仗人才而減少政治任命、逐漸發展出管理國家的架構
工業革命
雖然是在運輸、冶金與蒸汽動力方面出現重大機械改革,但更重要的創新與英想是-紡織生產的機械化與紡織工廠的發展。
其脈絡與基礎是大憲章=>光榮革命=>權利宣言:確立了更安全的財產權與更有效率的保障財產權。
而各項運輸(運河與道路)的壟斷也被打破:資本家可以投資興建運河與公路取得收費權利
為什麼發生在英國?
1.英格蘭制度的漂移(王室貴族已無獨占的權利)
2.制度與關鍵時期交互作用的結果
3.多元與廣納政治制度的出現,可能只是歷史的偶然
第8章
別在我們的領土:發展的障礙
為何許多國家掌控政權的人反對工業革命
禁止印刷
1445 古騰堡公開活字印刷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7%BA%A6%E7%BF%B0%E5%86%85%E6%96%AF%C2%B7%E5%8F%A4%E8%85%BE%E5%A0%A1
而1485 鄂圖曼蘇丹明令穆斯林印刷阿拉伯文=>以維繫當權者對於可蘭經詮釋的權利
反對印刷術對於識字率、教育與經濟成功有明顯影響
鄂圖曼識字率2-3%,英國60%男性40%女性
專制統治者建立政治制度的目的在於永久延續與世襲他們的政治權利
破壞式創新是專制統治的威脅
小差異卻有大影響
英格蘭是大西洋貿易的後行者,它允許相對廣泛的階層參與貿易/殖民機會,財富流入商人階層(國民普遍變富有、越來越都市化與工業化)
而西班牙,財富流入王室,沒有廣泛的商人階層可以參與(國民普遍變窮、越來越鄉村化與停留在古早封建社會)
1688英格蘭專制統治失敗,帶來多元政治與強大/有效率的極權政府
在西班牙,專制政權的勝利卻造成相反的結果-王識越來越難課稅,賣官、包租收稅與出售司法豁免權
對工業的恐懼
在西班牙,產權沒有受到保障,人們沒有誘因去投資、犧牲與冒險
在俄羅斯與奧匈帝國,阻止工業化不只是菁英階層的忽略與錯誤管理,而是統治者積極阻止任何引進科技的企圖與對鐵路等基礎設施的投資(保持農奴制、不要讓人民有知識、力量與財富可以反抗)
-工業會帶來工廠,工廠會聚集貧窮的勞工,勞工會是反對專制政權的支持者
-鐵路運輸有助於群眾的聚集,群眾聚集≒革命;也有助於被綁住的農民奴工移動逃脫
-變富有的勞工階層,對於地主與統治階層而言是很危險的階層
禁止船運
明代中國禁止出海與航運
1436建造遠洋船舶被視為違法
1661康熙下令沿海居民內遷17英里
海禁
政治安定的另一面就是社會死氣沉沉、沒有商業創新與進展
祭司王約翰的專制統治
非洲衣索匹亞
統治權源自宣稱自己是所羅門王與示巴女王的後代
所有土地屬於國王,國王可以任意賞賜與收回土地
衣索匹亞歷史
缺少政治集權的索馬利亞
由四大宗族組成
沒有法律文字、警察與具體司法,只有稱為heer的規範
Heer強調殺害與傷害的賠償,反映出各氏族之間隨時處於流血冤仇與戰爭狀態
如不支付血錢(駱駝作為貨幣),犯罪者所屬氏族必須受害氏族的集體懲罰
由於沒有統一的政府,所以不但沒有引進新科技,連文字都沒有
缺乏政治集權保障產權,沒有經濟發展,導致持久的落後
第9章
倒退發展
歐洲殖民主義如何導致世界大部分地區陷於貧困
香料與滅族
印尼 摩鹿加群島
政治尚未統一,但因盛產丁香、肉蔻等香料成為當時世界貿易的焦點
1511葡萄牙人掌握麻六甲 ,扼住了通往威尼斯的咽喉
意圖進一步壟斷香料貿易,但失敗了
1602荷蘭東印度公司聯哄帶騙,排除所有競爭者,拿下整個香料貿易
1605東印度公司藉武力統治各香料產地,人民向統治者納貢再向荷蘭人服強制性勞役/種植丁香樹
沒有中央集權統治者的小島,除了少數懂得香料生產的人之外,一率殺光滅族,土地再分發給東印度公司的員工與安排奴隸生產
為避免東印度公司的覬覦與威脅,好幾個國家放棄外銷作物、把境內所有香料作物剷除,結果是都市化倒退、人口減少
退出全球化貿易,不但沒有讓這些東南亞國家免於被歐洲的侵略,到了十八世紀末,反而全部成為歐美殖民國家的囊中物,
司空見慣的制度
非洲的奴隸買賣
歐洲人拿槍炮彈藥來交換非洲的奴隸=>也加劇了非洲各國的衝突與相互掠奪=>
本來非洲在政治上極少中央集權或層級分明的權力結構,奴隸買賣啟動了以下有害發展進程:
1.原本比較專制的政權,以奴役別人和買賣奴隸為國家經濟模式
2.戰爭與奴隸摧毀了國家原本的秩序與法治權威(法律變成取得奴隸的工具,只要犯了小罪,就會被當成奴隸販賣)
有些地方則用宗教神諭來誘騙居民上奴隸船(說船上有神諭)
輸出奴力與連帶的戰亂,讓非洲中西部人口幾乎沒有成長
死亡率增加
部分人口當成奴隸抽走
家庭婚姻受到破壞、生育率下降
更糟糕的是-奴隸制度與觀念在非洲已經生根固化生,1807年雖然英國廢止奴隸買賣,但非洲各統治極權依舊用奴隸制度的觀念在搞國家
奴隸至只是換個地方使用=>以往是美洲使用奴隸,線在是把奴隸用在非洲自己國內
整個19世紀在非洲大舉擴張的不是商業貿易,而是奴隸制度
1960年,預估非洲1/4的勞動人口仍是強制性,在生活與工作上無異於奴隸。
二元經濟
一為現代工商部門(外來白人經濟)
另一為傳統農業(原鄉部落經濟)
發展問題=把人力資源從傳統部門移往現代工商部門
e.g., 南非
作者對於二元經濟結構的批判
此一經濟結構源自人為造就(白人種族隔離),而非低度發展自然形成。
個人擁有土地產權而言,不單不利於極權統治者,也不利於傳統部落的酋長/首領
發展的倒退
今日各國存在嚴重的不平等與差距關鍵在於是否能於19/20世紀利用工業革命、科技與政府組織取得優勢。
國家之所以失敗,關鍵不是科技與制度而是其制度是搾取式
搾取式制度可能源自於長期專制或是缺乏極權政府(保護產權)
有效能的政府其實一種政治奇蹟
第10章
富裕的擴散
英國以外的國家與地區如何邁向富裕,採取廣納制度
盜賊之光-澳洲
英國流放犯人的兩個地點選項
1.西非=>歐洲人無法抵抗當地疾病,太殘忍不宜
2.澳洲=>遠在天邊,眼不見為淨
最初只有罪犯和看守他們的軍人
罪犯沒有工作動機(如同移民到美洲),因此警衛必須自己發展出一套制度:每個罪犯都有分派工作,但有多餘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生產的東西可以拿出來賣錢
罪犯得到經濟自由、警衛可以從買賣當中抽頭
而派來監管的總督如果搞不清楚以上生態,一昧訴求紀律,往往引發叛變
之後來的移民,雖然土地都屬於英國女皇,但可謂都是佔地貴族
而當地沒有足夠人數的原住民可供奴役,勞動力只有罪犯,因此變成地主貴族付錢給罪犯來幫忙耕作
之後雖然母國英國也多次派員來”矯正”:罪犯不得擁有土地、任何人不得給付工資給罪犯
當地的佔地戶卻不認同,1831總督向壓力屈服,讓更生人坐上陪審團的席次
1842立法機構成立,2/3由選舉產生(其餘為任命)
1850實施白人參政
1856首創與實施秘密投票
衝破阻礙-法國大革命
1789之前法國的三個階層,各自遵行不同的法律
教士
貴族
其它人
教士與貴族有權利不必納稅,教會不但免稅還可以向農民徵稅
製造業由強大的行會把持壟斷,不准外人進入,城市生活艱難、農村更苦
在以上情境脈絡之下,爆發大革命,雖然之後數十年是動盪與戰爭,但成就法國跳脫搾取式陷阱
革命輸出
1791年法國議會解放了法國猶太人
1796法國砲轟法蘭克福,2000猶太人無家可歸卻也逃離牢籠
隨著法國革命均與拿破崙侵入歐陸大部分地區,各地農奴與封建制度被破壞,推翻專制、廢除行會,實施法律之前平等
法國政府也走在其他各國政府之前,用徵兵制取代原先的貴族部隊
法國的軍隊改變歐陸各地與各國的生態,未能征服的地區,如奧匈/俄羅斯/西班牙等地方,則大致維持原有封建與停滯。
追求現代化
1853裴利黑船(惟有透過改革才能生存)
1867大九保利通提議推翻日本幕府
訴求
1.國家政權歸還皇室
2.成立上院與下院立法機構,行政訴諸民意
3.不分階層皆可為國建言,廢除傳統機構
4.外交事務以民意為基礎
5.建立新的國家法典
1868封建制度廢除,各藩地改為府縣,任命館員治理,稅務由中央統一治理
1869實施社會階層一律平等與土地私有,取消遷徙與貿易限制
1890成為第一個有成文憲法的亞洲國家
同樣面對西方勢力威脅,中國在1949年共產革命後反而走向更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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